可能说到英国的足球流氓大家也是有所耳闻,英国算是足球的狂热国家了,但是因为足球流氓的诞生也是给这摸了不少黑。可能现在的英国足球流氓都不在本国闹事了,因为一旦被抓就终身不能进球场看比赛,所以海外成了他们的新目标。不过英国的足球流氓并不是现在才有,早在千年以前体育赛事流氓就出现过,一起来看看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吧。
世界杯在俄罗斯举行,广大球迷自是兴奋不已,但英国球迷可高兴不起来。毕竟当年马赛街头2000盎格鲁萨克逊人VS200斯拉夫人却惨败而归的事件还历历在目,更别提俄方团体早早就在VK上放话要再给英国人松松筋骨,还远渡重洋联合了阿根廷相关组织,摩拳擦掌静候英国球迷到来。
俄罗斯当局也为本国的这支特殊团体头痛不已:他们有组织、有纪律、有信仰、有口号,背后还有一部分政府官员的支持,简直滚刀肉般无处下手。
虽然俄罗斯世界杯赛程安排,俄罗斯队在上半区,英格兰在下半区,可是哼哼,流氓要打架,需要什么理由吗?可以期待,足球流氓的两只劲旅,黑马俄罗斯再次对战鼻祖英国,一定非常“精彩”。
其实,体育比赛发展为大规模流血冲突在欧洲大陆上并不是新鲜事了。在1400多年前的拜占庭帝国,为不同阵营摇旗呐喊的粉丝甚至发展成了暴力组织,发起革命,最后差点把皇帝撵下台。
这个倒霉的皇帝就是我们高中课本中讲到过的,主持编修了《查士丁尼法典》的查士丁尼皇帝。不过那时候闹事的不是足球流氓,而是赛车“政党”。
赛车竞技,或者说战车竞技,起源自古希腊,传到罗马后很快以其无可比拟的技巧性和刺激性受到了全体公民的喜爱,与角斗士竞技共同构成了古罗马社会娱乐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罗马帝国统治者“面包和竞技”的统治理念中不可缺少的支柱。
说来不可思议,当时的赛车组织已经有了现代职业足球俱乐部的影子:他们以红、黄、蓝、白为标志,分为四个“俱乐部”,有着各自的车迷协会。赛车队员要穿着己方颜色的队服上场,驾驶着赛车队老板提供给他们的战车和马匹,为老板赢来大笔奖金和荣誉。战绩彪炳的赛车手还会像今天的足球明星一样成为人们的偶像,拥有不菲的身价。当然,这些赛车队都是私人所有,国家若要举办赛事,需要向幕后老板支付租金、签订合同,才能请来他们。
但是,利润丰厚又影响巨大的行当不被政治所左右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古罗马帝国时期,暴君尼禄便经常亲自下场驾车比赛,以此来获得民众的支持。
当罗马帝国分裂,东罗马帝国迁都君士坦丁堡后,赛车组织也在战火中完成了从私人经营到官方管理的转变。“俱乐部”由原先的四色并趋变成蓝绿争锋,管理者由皇帝直接任命,赛车手的“工资”由政府按月发放。
这种转变对双方都有好处:赛车手可以获得更好的成绩和更丰厚的回报,统治者则可以通过控制这个集竞技和娱乐于一身的赛车组织为帝国的政治活动做公关,提高民众支持率。皇帝经常会驾临竞技场,听从市民的政治请愿,或宣布自己的行政法令。比如在竞技场上登基的阿纳斯塔修斯为了取悦民心,曾当众下令取消金银税,公开烧毁相关文件,以此来赢得人们的赞美和支持。
许多学者相信,拜占庭时期的赛车组织是社会问题的焦点,也是许多罪恶活动的源头。公元507年,名噪一时的赛车手波菲利在夺冠后,鼓动兴奋的车迷暴力对抗当地的犹太人群体,造成了很大的混乱却躲过了法律的惩罚。这很有可能得益于某种不成为的规定:“驾驶战车的勇士,一切罪责皆可豁免”。可以想见,没有约束的后果就是更加无法无天。
同时,因为这些组织代表着不同政治派别和宗教倾向,民众也会根据自身的喜好和立场来站队,并彼此仇恨争斗——“一种没有正当理由的仇恨,它伴随人的一生,永不停歇,婚姻关系不会使它让步,血缘与友谊亦拿它毫无办法”。因此,学者们习惯称呼他们为“蓝党”和“绿党”。君士坦丁堡内的许多暴力冲突事件都有两党车迷的影子。像我们前面提到的阿纳斯塔修斯,在他统治期间就曾发生过绿党车迷将短匕首藏在水果筐内,趁庆典大肆屠杀蓝党车迷3000多人的惨剧。
这种仇恨正是统治者所需要的,睿智的皇帝通常会从蓝绿中选择一方来支持。毕竟一碗水端平的苦果,查士丁尼一个人尝过就够了。
公元527年,养父查士丁一世去世后,查士丁尼成为了拜占庭帝国唯一的独裁者。他那寒微的出身和养子的身份使得国内许多贵族认为自己比他更有登上皇帝宝座的资格,然而这位野心勃勃的帝王在王位没坐稳的情况下,急不可耐的想要重新收复罗马帝国的领土,整顿国内腐朽政治,却又忽略了改革造成的高额税收和司法管理体制的混乱,给之后的大暴动留下了隐患。
政治上的混乱使许多市民沦为了贫民,怨恨的情绪却无处发泄,不同派别的车迷之间的冲突自然变得极为频繁。公元531年,蓝绿两党在一次战车比赛后产生了激烈冲突,暴乱造成了绿党人员的伤亡。
查士丁尼此前刚刚宣布要规范战车比赛,保护无辜平民,并制定了相关惩罚措施:不论哪个党派,只要触犯法律,就将受到制裁。然而查士丁尼本人在登基前曾是蓝党的支持者,皇帝的代表在执法过程中想当然的带上了偏袒的色彩,无异于在暴动的柴火上又浇了一层油:绿党认为皇帝的偏袒有失身份,大骂他是暴君;蓝党则不断辱骂绿党,并仗着人多直接动手开打。而绿党则一边“战略性撤退”,一边沿街打砸抢劫作为报复。
查士丁尼在此时又决定要一碗水端平。不受欢迎的禁军长官埃乌得莫勒接到命令,逮捕了7个闹得最凶的人,判处了他们死刑。在行刑前,这些“党内的英雄”被羞辱地游街示众,成功将两党一起激怒。正好在行刑时,两派各有一人的绞绳发生了断裂,人们将这归因于神的旨意,把两人救出,藏在了圣·洛伦佐修道院附近的教堂内。
3天后,当查士丁尼驾临赛马场时,众人大声祈祷,为两人求情。按照之前历任君主的习惯,这个时候就要“顺应民意”。不过查士丁尼又作了一把好死——他坚持将判决改为监禁。
两党决定暂时放下彼此的仇恨,达成共识一致对付皇帝和他的政权。他们集合起来高呼着“尼卡”(希腊语“胜利”之意)的口号,冲击监狱、杀死官员、烧毁教堂,即使后悔的皇帝跑到赛马场亲自宣读了赦免诏书也无济于事了。在国王敌对势力的鼓动下,人们将前任皇帝的侄子伊帕迪奥斯拉了出来,围住皇宫,强迫查士丁尼退位。
暴乱者占领了大部分区域
大惊失色的查士丁尼以为大势已去,准备收拾东西落荒而逃。这时候,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女人登场了。
她叫狄奥多拉,以前是赛马场供人消遣的“演员”。母亲和姐姐也都干过这一行,继父则是蓝党的驯熊人,再低贱不过的出身。她长得很美,却并不受到人们的爱戴。毕竟,谁会爱戴一个有着私生女的情妇呢,即使她现在是被国王明媒正娶的一国之母。
“我是不是看不到别人不再叫我‘情妇’的那一天了?”她对查士丁尼说。“我不会逃跑。对于曾经是皇帝的人来说,成为一名逃犯是无法忍受的,死亡也许是比苟且偷生更好的选择。我相信自古相传的格言:皇帝的紫袍是最好的裹尸布。”
妓女出身的皇后让从过军的查士丁尼都感到羞愧。冷静下来的皇帝和皇后商量出了一系列对策:让受欢迎的宫廷内侍纳尔塞特和他的几个亲信带着大量黄金进入赛马场,秘密收买蓝派领袖,分化两党联盟。同时急诏将军贝里撒利留率领军队冲入赛马场,清理叛乱。
据拜占庭史学家普洛柯比乌斯说,那天仅仅只在赛马场内就有将近3.5万人被处决,反对查士丁尼的贵族被流放,“新皇帝”伊帕迪奥斯被处死。虽然过程不太美好,但查士丁尼的确因此而清除了改革路上的障碍,使他有机会成为一名名垂千古的君主。盛极一时的蓝绿党,也自此走向了没落。
直到今天,赛车竞技早已成为尘埃,体育暴力却从未消失,足球流氓甚至有了发展壮大的趋势,但如今的政府都会铭记1400年前的拜占庭尼卡起义,都领悟到了当热血的运动和利益、信仰、权力结合在一起,爆发出来的力量有多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