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道宗耶律洪基是辽朝第8位皇帝,他在位时间有46年,期间辽道宗忠奸不分,使得朝廷腐朽进一步加剧。而他本人多次虚耗国力,加深社会矛盾,使得辽朝整体实力开始由盛转衰。辽道宗究竟是一位怎样的皇帝呢?其实不难得出结论。
用掷骰子确定状元郎
大安六年(1090年)的一天,辽国三年一度的科举取士到了殿试阶段。负责此项工作的礼部和吏部官员,前往辽道宗住的养心殿向其汇报殿试的准备情况及其以后的铨选细则。
正在兴致勃勃钓鱼的辽道宗听后,懒洋洋地说道:这等小事,你们一手去操办不就行了?
汇报工作的官员急了:天子主持殿试,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我们怎么能主持?
好说歹说一番,辽道宗终于接了“活儿”,不过他说道:我肯定要去“殿”,但如何“试”可是由我来自定,你们不能七嘴八舌多言......
对于如何搞传统的殿试,辽道宗其实是有数的,中原先进文化对辽的影响很深,他前期也是这样办的。皇帝要做到三个“亲自”:即亲自出题、亲自批卷、亲自圈点,最后确定状元、榜眼、探花的人选。命题嘛肯定与国计民生有关,因为是为国家选拔人才。
可叹的是,如今的辽道宗,一反他过去的做法,把国家的命运和前途视为儿戏,将赌徒的那一套,一股脑儿搬到殿试场上来。他宣布,参加殿试的举子,每四人一组,围坐一张桌子,靠掷骰子来决定胜负。各组点数最多的为第一名,把各组的第一名集合起来再分组掷骰子,以此类推,胜了所有的人者,朕就亲笔点他为第一名。
用掷骰子来搞殿试,端立于两侧的礼部、吏部官员前所未闻,不由得暗暗叫苦,忙跪下奏道:中原的殿试之法,一直由我大辽列祖列宗所沿袭,已成为法度,用掷骰子的办法取而代之,行不行?请陛下三思!
辽道宗大怒:殿试的具体办法由朕确定,你们是同意了的,现在你们胆敢违抗我的命令?
话说到这个份上,谁还敢再发议论?一场紧张的角逐后,析津(今北京)人李若思夺冠,辽道宗点其为一甲第一,当场赐国姓“耶律”,改名为俨。
痴迷佛教重儒术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少年时代的辽道宗,由于有储君身份,其周围挤满了吹牛拍马趋炎附势之人,原本举止坚毅、性格沉稳的他学问不长,邪念歪招日渐增加。
他从父亲那里不仅继承了崇佛思想,其迷信程度大大超过了父亲。他对干政事没兴趣,日常工作就是吟诵佛经,经常举办佛经训练班,并亲自上台讲课。参加训练班的学员就是僧侣和朝中的大臣。他对佛经很有研究,写有《华严经赞》、《华严经五颂》等作品, 他下诏颁布全国,让全国人民学习。
对佛教的崇拜,使其对忠实的佛教信徒格外重视,达到了盲信的程度。
有个叫孩里的回鹘族人,由于在信佛方面得到辽道宗的肯定而得以升迁的,有次他陪辽道宗外出狩猎,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好长时间不省人事。孩里醒过来后,编造了到阴间走了一趟的谎言,说给辽道宗听。辽道宗深信不疑,下诏将孩里编造的谎言记录下来,作为宣传佛教的活教材,此外还提拔孩里任节度使,成为一方大员。
“楚王爱细腰,宫中多饿死”,由于皇帝信佛,全国各地到处兴修寺院,到处都在烧香拜佛。据《辽史.道宗本纪》载,辽道宗在位的四十多年里,几乎每一年都有佛事活动。辽朝僧众人数巨增,大康元年(1075年)就达到36万之众,甚或进了朝堂,当上司徒、司空之类的官儿,真正管用的文武大臣越来越少。
此外辽道宗还爱好儒术,只不过他并非真正接受儒家颂扬的仁义道德和倡导的行善思想,相反的却变得更加残暴,以至忠奸不分,屡兴冤狱。
听谗言杀妻灭子
辽道宗和皇后萧观音的爱情生活,起初还是很幸福的,后来奸人耶律乙辛从中作梗,被蒙蔽的辽道宗逐渐疏远萧观音,最终逼萧观音自杀。
耶律乙辛出身低微,开始以小吏的身份接近辽道宗的父亲辽兴宗,凭着善于钻营的本领,很快就博得辽兴宗的赏识。辽道宗登基后, 耶律乙辛更加受到重用,对朝政不闻不问,只知四处游玩打猎的辽道宗把军政大权全部交给了 耶律乙辛。
但是在当时的朝中,皇后和太子是耶律乙辛擅权的两大障碍。耶律乙辛借辽道宗之手不择手段陷害皇后两母子。辽和道宗有一个最大爱好,就是独来独往外出打猎。作为皇后,对皇帝的这种行为很担心,劝告他外出要带随从,次数不能过多,主要精力要放在朝政上。辽道宗听后认为在教训他,感到很不高兴。耶律乙辛乘机挑拨他们的关系。
萧观音爱好音乐,尤善弹琵琶。也会写诗填词,喜欢与宫里的伶官赵惟一切磋唱和。萧观音身边有个婢女叫单登。单登的妹夫是耶律乙辛的党徒。耶律乙辛想出了一条毒计,叫单登请萧观音抄写其一首爱读的《十香词》诗,然后拿着这首诗给辽道宗告状,说是一首藏头诗,表明萧观音和赵惟一的关系暖味,并捏造不少细节诬告。辽道宗不听其他大臣劝告,将赵惟一灭族,勒令萧观音自杀。
昏聩无知的辽道宗那里知道,此时耶律乙辛又把黑手伸向了太子耶律濬。一天有人报枢密使萧速撒和都部署耶律撒刺准备谋反,拥立太子上位。辽道宗立即下诏调查,查来查去没有一点线索。这时耶律乙辛给辽道宗出主意,下道诏令,凡是告谋者,一律给予重奖,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诏令下后,不久,果真有人来自首,说是太子叫他们杀了耶律乙辛,拥立自己上位。如今怕连坐,所以才来自首。
辽道宗杖责、关押太子耶律濬。太子耶律濬百般申辩无用。辽道宗后来将太子废为庶人,囚禁在上京。将太子府的所有官员全部诛杀,牵连被杀者难以计数,暴尸野外,时值盛夏,臭不可闻。
辽道宗七十岁时去世,其执政时期是辽国从繁荣开始走向衰亡的分水岭。
【作者简介】赵心放,笔名赵式,重庆市杂文学会理事、重庆市南岸区作家协会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