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8日，当代舞团“陶身材”传出闭幕的动静，那一天，恰是天下跳舞日的前一天。
按原定打算，4月29日晚20:00，陶身材剧院微信视频号将正在国度年夜剧院台湖舞美艺术中间现场舞台上，曲播舞团代表做《4》《10》。陶身材正在微信公家号中暗示，线上曲播公演竣事后，“陶身材剧院将打算闭幕”。
“陶身材”由三位舞者熏陶、段妮、王好创建于2008年，也是一个活着界规模内广受好评的当代舞团，曾正在四十多个国度巡演，做品“数位系列”曾受邀正在古罗马角斗场遗址、巴黎古装周秀场、艺术科学博物馆等分歧空间跨界表演，为天下不雅寡带往了当代舞的怪异风采。
“5月事后，舞团将有力承当团员人为等运营本钱，是以我们不能不打算闭幕。”
由于疫情防控政策，“陶身材数位系列全演身材艺术节”终究不能不打消。“数位系列全演身材艺术节是陶身材创团14年的一个胡想。”熏陶说，为此，全部舞团已整整筹办了一年，“我们从客岁起头规画，年头停止新舞者雇用、培训、排演，行政和创意团队连轴半年，环绕该打算设想、印刷、建造、布展、摆设、宣发，从人力到物力，尽心尽力投进步履。”“我们很是遗憾，此次没法正在剧院完全显现数位系列全演及身材艺术节的现场互动观点。”
舞团打算闭幕的动静一经公布，陶身材剧院开创人之一王幸亏伴侣圈说，“非常繁重、肉痛的一件事，明天颁布发表打算闭幕的动静后，热情伴侣们都来扣问环境……用一次全能的伴侣圈，向一切人乞助：接管任何体例的撑持和帮忙。请别让陶身材剧院那个苦守了14年的舞团消逝……”
我们还能留得住那家优异而怪异的当代舞团吗？本文是2018年南边人物周刊对“陶身材”的专访，也正在影象中留下了“陶身材”满身心投进的舞姿。
本文首发于南边人物周刊
▲熏陶身材做品：2-重3-4-5-6-7-8-9合集
正在人群平分辨出陶身材的舞者是不难的，乃至正在一群舞者中，陶身材的舞者也很轻易跟其别人辨别开来。这类分歧，埋没正在他们的体态骨骼和步履曲线当中，但也有其外化：他们看起来都带点僧侣属性，年夜大都人剪了男女莫辨的板寸，或秃顶，男生骨感，女平生胸，穿暖色的宽袍阔裤，没有性别，没怀孕份，流水行云，是“布满当代性的身材”。
谢幕的时辰，那些当代性的身材一字排开，站正在不雅寡眼前，不笑不动，只要汗水和没法按捺的短促呼吸，让你感受到，方才曩昔的几非常钟，那些身材奋力起舞，激越至现在已近虚脱。熏陶很不喜好传统的演出竣事后那种抒怀、花样普通的谢幕体例——高兴欣喜的脸部脸色，迟疑满志的切确笑脸，文雅的抬臂，左呼右唤，睥睨扶携提拔，然后上前一步，抚胸躬身，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不雅寡识相地报以划一冗长的掌声。那套程式化的谢幕正在他看来，子虚得近乎献媚。“跳舞竣事的时辰舞者还沉醉正在之前的情境没法自拔，底子不成能一秒切换成这类谢幕表示。”
▲做品《9》 图 / 范西
云门舞集开办人林怀民曾说：“年夜陆此刻我最看好的编舞家是熏陶，他和太太段妮两小我编一个舞，正在地上爬来爬往，30分钟，站都没有站起来。他们说为了那个舞，两小我死爬活爬地弄了十个月……他年夜概是全球年青编舞家里独一鄙人工夫的……他人都是风行甚么弄甚么，他没有。”
做为当代舞的中坚气力，“陶身材”本年方才走过它的第一个十年，正在建团之初，做为开创人的熏陶有过三个欲望：“出格简朴，第一要有本身的做品，我们就是为做品而生的；第二要有本身的舞者、舞团空间；第三要站到天下上最顶级的舞台上往。”
那三个欲望正在第四年就成了实际，此刻，做为最受注视的自力舞团，陶身材前后站上了美国跳舞节和林肯艺术中间的舞台。陶身材终年邀约不竭，一百多个支流艺术节和剧院，占有他们一年三分之二的时候，外洋表演的档期已排到两年今后。美国《纽约时报》首席文艺批评家Alistair MacAulay盛赞陶身材剧院的做品具有“戏剧性的张力”，能曲不雅感触感染到“舞者对身材活动的节制和壮大驱动”。
把跳舞的减法做到极致
熏陶和段妮是陶身材当之无愧的魂灵人物，熏陶卖力编舞，是全部舞团的年夜脑，而段妮做为国际舞者，则一向是跳舞界的神话。她曾三度随分歧舞团活着界演出艺术的最高殿堂纽约林肯艺术中间停止演出，屡次取得《纽约时报》高度评价，“段妮极具先天，舞动时的气焰使人畏敬……豪情和能量是如斯不凡和吸惹人。”
当段妮跳起由熏陶为她编的20分钟独舞时，她挥动一条棍子，用光刃切碎时候和空间，最快的时辰，她能够正在一秒钟内动弹四次棍子，给人激烈的震动力，《澳年夜利亚人报》称她：“令心脏遏制跳动，布满古迹和发明！”
熏陶最后正在金星当代舞团的时辰，段妮已是小着名气的国际舞者，她刚插手金星舞团，就被要求为团员上课。两人相恋不久即分手，段妮被国际编舞年夜师阿库·汉姆选中，成为第一个被外洋剧团约请的当代舞者。两年后，段妮又被沈伟跳舞艺术选中，从伦敦来到纽约。可是“但愿有以身材为中间的当代舞”，是她和熏陶配合的抱负，当熏陶决议告退创建本身的剧团时，段妮第一个给他打了强心针，“你年夜胆往做，我会返来陪你的。”这时候的段妮已是天下注视的顶尖舞者，名团名角儿，拿到了美国绿卡，但她决然抛却了那统统回到了熏陶身旁。
舞团最后只要三小我，除熏陶、段妮那对情侣档，另有熏陶正在北京当代舞团的同事王好，由于理念上的吸引也插手了舞团。舞团一贫如洗，没有资金，没有做品，也没有园地。北京的排演厅房钱很贵，一起头他们只能借伴侣的堆栈做排演厅。伴侣的堆栈前提粗陋，地是水泥地，一天舞练下来，裤子和袜子就磨破了。冬季没有热气，舞蹈又不克不及穿良多衣服，冻得瑟瑟颤栗。厥后他们传闻河北涿州的小县城有排演园地，一天的房钱只要五元，就天天坐往返五六个小时的公交车往练舞。
▲做品《重3》是熏陶写给太太段妮的棍子独舞 图/范西
熏陶最后的做品《重3》切磋的都是人的重量和重心，身材的重力正在掉重的感化下的活动研讨，《重3》由三部做品布局为一台，《Zhong》归纳的是走路，《Chong》是手拉手的双人舞，《棍舞》就是他专为段妮创做的独舞。2008年建团，花了一年的时候，最后的三部曲成型，做品有了本身自力的气概语汇，三小我本身掏钱租园地，本身做宣扬和搭建，正在北京东方前锋剧院完成了首演。演出现场录造的DVD寄到外洋各年夜艺术节，很快引发了存眷，并接到了美国跳舞节的邀约。对当代舞者，美国跳舞节的邀约被视为最高声誉，陶身材同样成了继广东尝试当代舞团以后第二个被美国跳舞节邀约的当代舞团。
陶身材的跳舞带有激烈的特量，舞者常常素色衣袍，偶然乃至将脸部涂黑，消逝了性别、身份，酿成舞台上一个形而上的标记，跳舞也丢弃了传统的叙事功用，酿成纯洁得身材极限的摸索，用熏陶的话来讲，跳舞的功用，正在陶身材那里，酿成了“表达纯洁和永久的印象”。
正在多媒体的时期，跳舞被各类元素包裹，舞美、打扮、音乐、脚本、装配、各类富丽建造，身材自己被覆没。熏陶但愿能做减法，让舞台上的工具减到起码，只剩下身材，让身材回回到“原素材”。
“生成一对”
熏陶从小进修跳舞，最早是外婆发明那个男孩身材不成思议的柔嫩，电视上那种高难度的瑜伽行动，把身材拧来拧往，他一会儿便可以做到。“完整没有练习过，我身材的柔度是属于柔术级此外，头能够贴屁股，胯八字翻开能够掰到90度，那是遗传，我外公身材也很软，我妈也很软。”熏陶说，本身的母亲从小能歌善舞，可是那时最推重的是当工人，舞蹈没甚么前程，外婆是当局官员，果断否决母亲往学文艺。厥后，时期分歧了，仿佛是出于对女儿的惭愧心思，外婆反倒很主动田主张送他往学舞蹈。
正在重庆跳舞黉舍，熏陶接管的是舞教诲：芭蕾舞、民族舞和古典舞都是必修课程。结业后，他成为上海武警政治部文工团的一位舞者。正在很长的时候里，熏陶都没有感触感染到跳舞的欢愉，“我为何要用年夜红年夜绿的衣服包裹着本身，正在舞台上随着一群人正在那笑呢？题目是我一点也不想笑，不想被他人消耗。”
这类对跳舞的思疑是正在到了金星舞团以后被完全倾覆的，“那时就感觉当代舞这类行动太舒畅了，完整合适我本身的身材，是为你本身办事，而不是为别人、为某个脚色身份办事的。”也是正在金星的舞团里，他见地到段妮的身材并蔚为大观，段妮的身材能够柔嫩如水，但又布满气力，有惊人的发作力。而段妮也正在讲课的进程中发明，正在金星舞团的浩繁舞者中，只要最年青的熏陶可以或许顺畅地完成她传授的一切行动，他的身材很是柔韧，连枢纽都能够翻开和合叠。
两人之间的同病相怜很快被金星洞察，“金姐的眼睛多毒啊，瞒不了她！”
段妮比熏陶年夜整整八岁，那时已是成熟的国际舞者，而熏陶还只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但金星还是坦直地当寡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你们两个一个属牛，一个属蛇，牛鬼蛇神，生成一对！”
“与她正在一路事情糊口，我们天天都正在彼此开导，我们看相互舞蹈，我们一路舞蹈。”熏陶历来不惜从专业的角度歌颂本身的老婆：“她的身材，已不但是美能够描述的，是一个今世性的身材，是我从进修跳舞以来最承认的身材。没有点线面，是一个跳舞演员修炼到最高的境地。”
他们两人连边幅都起头类似，犹如镜像，段妮理着标记性的秃顶，熏陶很快效仿。对跳舞，他们有不异的理念和寻求，相互都正在对方身上看到另外一个本身。他们两个都是一摸一样的柔嫩体量，能够做到他人做不到的行动，两人都是天蝎座，姓名笔划都是17划，连指纹都是一小我10个罗纹，另外一小我10个簸箕。
正在向段妮求婚之前，熏陶请设想师把两小我的指纹嵌正在了戒指里，2011年11月16日晚，他们正在英国伦敦沙德勒之井剧院表演双人舞《2》。正在全部跳舞中，两小我都犹如连体人普通，用惊人分歧的行动互为镜像。谢幕时，熏陶俄然拿出戒指单膝跪地。台下不雅寡知情见机，来劲儿地起立拍手，并用英语年夜喊：“嫁给他，嫁给他……”
▲做品《7》 图 / 范西
从肩膀长出一收笔
熏陶和段妮开辟出一套“圆活动系统”，假定人的肩膀长出一收笔，舞者能够用那收笔划圆。同理，用后背、尾椎、耳垂、耻骨、脚踝、脚腕也都能够画圆，再往小里说，每个毛孔、发丝也都能够画圆，正在圆动力练习进程中，舞者会掉往重力，但也同时取得身材和空间的极年夜束缚。
那套跳舞说话不但倾覆了传统跳舞的范式，也让西方跳舞天下有点发懵。西方批评家惊奇于他们的手艺，却找不到既有参照物，而不能不另寻一种新的批评体例。全部西方的当代舞系统都来自玛莎·葛兰姆技能，可是陶身材的跳舞里看不到玛莎，对接不上西方头绪，恍如天外来客。
正在玛莎·葛兰姆的时期，跳舞的支流仍是传统古典芭蕾，玛莎本人是个芭蕾舞者，可是她从东方跳舞中获得开导，把本身的身材从芭蕾里束缚了出来。“玛莎的跳舞说话出格讲究（身材）中段，中段内里她讲的是缩短，那个跟技击的气沉丹田很像，阿谁时期恰是美国经济年夜冷落，每一个人都疾苦失望，她那种缩短的、自我禁止的跳舞气力，一会儿就成为一个典范的代表。”
分歧的跳舞，对应分歧的文明，乃至种族：非洲人肌肉发作力出格好，欧洲人胜正在筋腱富有弹性，而东方人固然肌肉群不如西方人硬实有力，但是韧带柔嫩。西方的跳舞说话，若是间接过渡到东方的身材，会出格难，由于身材的特量是分歧的。
“东方更多表述性的内容，都是躲，不是断，是正在进程傍边挪动，我们的衣服都是袒护的，凸起的是典礼感，我们不是要表露身材，我们是要埋没身材，我们的行动满是活动性的，为何陶身材的动律叫圆行动？由于你的身材一向是用曲线正在流走，那个进程没有被逻辑化今后，就酿成臆想，成为一种意境，我们没有点线面，点线面是被西方布局出来的。我们的舞者一向正在曲线地活动，他们都是圆圈，以是西方人看到吓死了，就像看到了高迪的修建，全数是不法则线条、曲线布局正在一路，高迪说，曲线属于天主。”
他正在外洋上课，为西方的舞者传授那套行动体系，可是外洋的舞者很不顺应，一样，到陶身材招聘的良多来自海内体系体例内的舞者，也经常埋怨说，受不了如许的练习。难度和强度还只是一方面，更加倾覆的是，他们的跳舞没有外型，没有搁浅，没有修形，“舞者感觉本身不美了。”
陶身材的排演厅不设镜子，他根绝舞者正在起舞时自我不雅照，以自美为执念。若是要看排演的结果，只能够正在录相里看回放。
每一年陶身材的事情坊和讲座都有上千人听课，招聘者靠近百人，而实正能留下来的舞者百里挑一，十年下来，那个舞团今朝也只要11人罢了。舞者初进那个舞团，常常要颠末最少半年到一年的练习才气够下台跳一个做品，三年以上才气为舞团支出，而每分开一个舞者，对舞团都是严重冲击，由于那意味着又要重新来过。撤除开创人，正在陶身材待得最久的也不外待了五年，每次舞者分开，对熏陶来讲，都要做艰巨的心思扶植，由于那些人是他们一点一点从一张白纸的状况守看出来的。
正在跳舞里发展出更丰硕的景不雅
林怀民说，正在全球规模内，舞者都是托钵人行业。拿很少的钱，做很艰巨的事情，并且职业生活生计很短。陶身材今朝的获利形式，完整依托正在外洋表演，最多每一年会往19个外洋艺术节，说穿了，是靠赚货泉汇率的差价来赡养本身。
段妮曾事情过的阿库汉姆舞团，年停业额正在300万英镑摆布，还曾被伦敦商学院做为胜利案例写进了英国文娱财产运做阐发的课本，是少见的会赢利的舞团。但这类形式仍然不成复造，由于阿库汉姆背后有三个气力薄弱的财团撑持。
正在往金星当代舞团之前，熏陶有过一段无所作为的日子，最穷的时辰，身上只剩七毛钱，够买一个茶叶蛋。他很失望，感觉保存不下往了，可是第二天，起色就来了。有那段履历托底，他贯通到，永久不要让物资糊口滋扰艺术，“你不会饿死。”
若是为了糊口的舒畅，仅凭能正在林肯艺术中间演出那一项，他和段妮就随时能申请美国移民，可是他的跳舞欲望，留正在才成心义。他们已成长出一整套首创性的跳舞方式，也但愿能把那一套方式构成课本，反哺国人。他假想过本身和段妮做为舞者跳到极致，可是如许，正在他们以后，没有人会持续传布他们的跳舞说话，只要建立舞团，才气成立系统，开枝散叶。但那也意味着要做年夜量构造性、办事性的事情，乃至他和段妮都得离开一线，往做办理事情，成为“老板”、“老板娘”。
正在冗长的时候里，他们成长出十八般技艺，设想、搭台、摄像、剪辑……连表演服都是本身做，网上传播的宣扬短片，剪辑师都是段妮，熏陶正在舞台前给团员们排演，段妮就拿着相机正在中间拍摄花絮，偶然候，又要放下相机，往做树模。
客岁他们正在全球巡演，黎巴嫩的贝鲁特一站，由于一个演员被拒签，段妮临场补上。由于赐顾帮衬白叟，她已有三年没有下台。表演竣事后，熏陶握着段妮的手失落下了眼泪。那是一个40岁的跳舞演员，正在那个行业里，已算是高龄的古迹。
熏陶本身的肩膀上，也动过手术打进了11个钉子，那是持久跳舞穷年累月的劳损，“从舞者转换到编舞，良多时辰要随时做树模，可是热身没有做够，一个行动就进来了，渐渐地就把劳损攒下来了。”大夫给他做了核磁查抄，发明他肩骨枢纽里包裹的筋膜，360度里已脱落了320度。
从最后的《重3》起头，陶身材的一切做品都以数字定名，那也照应了他们把叙事降到最低的跳舞哲学，恍如笼统画。正在国度年夜剧院表演时，年夜剧院不接管用数字来定名表演，他们才不能不正在前面加上“数位系列”做为归纳综合。
▲熏陶最新做品《9》宣扬片
动身十年，他们的最新做品已创做到了《9》，正在从《2》到《9》的进程中，他们也像履历循环普通，平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最新做品《9》的转变相称较着，舞者正在台上不再是惯常的整洁齐截，而是由简至繁，成立起更丰硕的景不雅。
“我试图让每部做品都发生联系关系，它是一种排序、一种递增、一种发展的进程。‘9’正在数位里最年夜，它是末结，也是返回，我试图正在那里由繁至简。九个舞者正在每秒构成的行动干系都是纷歧样的，你看到的一秒钟里，九小我发生了九秒钟的干系，每一个人都有本身自力的一秒。我造造良多核心给不雅寡，但你再抽离出来看就是一体了，最初那一体味酿成微尘。”
他吃紧忙忙向排练厅走曩昔，广大的裤腿带起一阵风。舞台上，穿着简素的舞者已正在一边走位一边等他，布景音乐是他们持久协作的自力音乐人小河的呢喃。貌似偶然义的人声，恍如太古，那是《普庵咒》，宋朝普庵禅师创做出来的一套音阶，像不分时候的跳舞，像崇奉和宗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