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首,是一首唐诗,做者是一名和尚,叫道世。他写了一组诗,称做《颂六十二首》,那是此中的第二十一首。
百旬芥易尽,三灾理自倾。
石火无恒焰,电光非久停。
饥窘自相啖,兵器竞相征。
疫病无医效,空劳怨苦声。
亲戚无相救,践踏糟踏有馀情。
遗文虚满笥,徒欣繁华盈。
慨气波川迅,悲斯苦业萦。
生灭恒敦逼,煎迫未平和平静。
三灾,那个观点能够看作解读那首诗的钥匙。
依照释教的教义不雅点,兵器、疫疠、饥荒为小三灾,火、风、水为年夜三灾。做者道世那首诗就是环绕“三灾”那个观点睁开。
以此刻的不雅点来看,那年夜小“六灾”除“兵器”是纯洁的天灾以外,别的年夜小灾难可算得上都是天灾天灾的配合成果,偶然候天灾正在此中起了更年夜的火上加油的感化。
兵器,指的是战役,战役一旦竣事,灾难也就随着竣事。火、风、水三种灾难,没有特别状态的条件下,也都不会延续太久,惟独饥馑和疫疠,老是延续时候更长,特别是疫疠。
好比眼下的新冠疫情,已延续进进第三个年初,甚么时辰可以或许完全竣事,没有人能给出切当的谜底。
让人稍感欣喜的是,那个时期具有了“医效”,疫情不至于像现代一样毫无所惧的传布舒展。
即使如斯,读到“亲戚无相救,践踏糟踏有馀情”如许的诗句,心里仍是起了波涛。
正在诡谲多变的病毒眼前,没有谁能够悲观的预期自在与来日诰日。
第二首,是苏轼的门生张耒写的,也是一组诗中的一首,《雪中大言五首》中的第二首。
今春齐安年夜疾疫,桑梓同乡老弱死籍籍。
篾绳芦席肩两夫,绕郭累累瘗千百。
玄冥一日行正令,疠气进地应千尺。
他乡身健百不忧,有钱但知沽酒吃。
也是春季,一个叫齐安的处所,年夜疾疫,死的人太多了,几近埋不外来。
让我感伤的是墨客最初的感伤——他乡身健百不忧,有钱但知沽酒吃——具有安康的身材才是霸道,即使身正在他乡,也能够该吃吃该喝喝。
那是疫情当前,几多人求之不得的事。
念书之余,好好熬炼身材;熬炼身材之余,好好念书进修。身材和魂灵要两手硬,才能够正在任何很是期间都具有耐力和抵当力。
当我们身处窘境,乃至身处尽境的时辰,比拼的不是设想力,而是精力和身材的安康力。
存亡攸关时辰,常常只要本身才气救本身。
2022年的春季,残余着一个没法再生的尾巴,显得无法而又狼狈。
疫情,就像一只没法解脱的恶兽,跬步不离。
那个时辰,才逼真体味到甚么叫人微言轻,甚么叫力所不及,甚么叫欲哭无泪,甚么叫任天由命。
不自发地想起约翰·多恩《寻思录》中那段话:
谁都不是一座孤岛自成一体,
而是广袤年夜陆自己;
波浪每冲失落一寸土,
它就少一块
任何人的灭亡都使我遭到丧失,
由于我包含正在人类中,
以是不要再问丧钟为谁而叫,
它也为你而敲响。
疫情完全竣事的时辰,我要第一时候跟多年不见的伴侣往饮酒,面临面,一醒方休。
2022年5月9日